印度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史前到1858年印度次大陸淪為英國殖民地以前的美術。歷史悠久,內容深奧,形式豐富,自成體系,對亞洲諸國的美術曾產生巨大影響。

圖1 紅褐色石雕《男性軀幹》(前2300~前1750)

  史前時代美術 印度史前時代主要包括舊石器時代(約前50萬~前1萬年)和新石器時代(約前6000~前3500)。史前時代的美術基本上屬於前藝術或準藝術的范疇。

  舊石器時代 印度舊石器時代的工具多是用粗糙的石英石制作的石器。早期的索安文化砍斫器和馬德拉斯文化手斧,中期石片文化的刮削器,晚期印度中、西部的細石器和南部的石片石器,從簡陋到精致,從單調到豐富,逐漸顯示出次大陸原始居民審美意識萌芽的最初跡象。

  新石器時代 新石器時代的工具,材料已不限於石英石,器物也不僅是切削打制而成,而是采用瞭刻槽、磨光技術,且形制多樣。20世紀70年代以來,在印度中央邦比姆貝特卡等地發現的巖畫,多描繪狩獵、舞蹈、戰爭場面。有學者認為最早的印度巖畫的年代約在公元前5500年。約前4500年印度次大陸出現陶器,並彩繪花紋。在德幹南部和安得拉邦發現的巨石古墓,可能是歷史時代印度宗教建築窣堵波的起源。

   印度河文明時代美術 印度河流域是印度文明的發祥地。以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帕和摩亨佐達羅等古城遺址為代表的印度河文明,據推測是印度土著居民達羅毗荼人創造的農耕文化。印度河文明始於前2500年,此文明印章上刻的母神、祭司、舞女、公牛等小雕像,瘤牛、獨角獸、獸主、菩提樹女神等,紅底黑紋陶器上描繪的各種動植物花紋和幾何形圖案,多屬於祈願土地豐產、生命繁衍偶像或符號(圖1)。約前1500年印度河文明突然中斷,但以後的古印度美術在精神上仍然與印度河文明時代的傳統遙相呼應。

  吠陀時代美術 《吠陀》是來自中亞的遊牧民族雅利安人的聖典。伴隨著雅利安人的入侵和東進,印度文明的中心逐漸轉移到恒河流域,古印度進入瞭吠陀時代(約前1500~前600)。在吠陀時代,雅利安人的遊牧文化與達羅毗荼人的農耕文化互相滲透、融合,逐漸形成統一的印度文化。同時,達羅毗荼人在南印度更多地保留瞭土著文化的傳統。迄今尚未發現吠陀時代的造型藝術作品,但吠陀後期和後吠陀時代相繼產生的婆羅門教(印度教的前身)、耆那教和佛教,卻成為其後古印度美術的主題。

圖2 桑奇大塔東門雕刻《樹神藥叉女》

  早期王朝時代美術 早期王朝主要包括孔雀王朝(約前321~前185)、巽伽王朝(約前185~前75)、早期安達羅(薩塔瓦哈納)王朝(約前70~公元124)。早期王朝美術處於佛教美術的草創階段。

  孔雀王朝美術 孔雀王朝是印度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大帝國。孔雀王朝第三代君主阿育王(約前273~前232年在位)統治時期,是印度文化與波斯、希臘文化最初交流的時期,古印度的建築、雕刻吸收瞭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和希臘化諸國的影響,出現瞭印度美術史上的第一個高峰。孔雀王朝都城華氏城(今巴特那)的壯麗宮殿曾受到希臘使節的贊美,華氏城百柱大殿可能受到波斯波利斯古城王宮的影響。阿育王征服羯陵伽(今奧裡薩),戰後皈依佛教,敕令在印度各地豎立瞭30餘根獨石紀念圓柱,柱身鐫刻誥文,柱頭雕飾獸類,銘記征略,弘揚佛法,是為有名的阿育王石柱。阿育王時代草創瞭窣堵波、支提、毗訶羅等佛教建築形制,桑奇大塔覆缽的核心部分相傳始建於阿育王時代。孔雀王朝的雕刻引進瞭波斯、希臘的石雕技藝,普遍用砂石作為雕刻材料,以砂石表面高度磨光為特色。薩爾納特獅子柱頭是象征性、寫實性與裝飾性完美結合的雕刻傑作。狄大甘吉的磨光砂石雕像《持拂藥叉女》造型渾樸溫雅,豐腴圓潤,孕育著印度標準女性美的雛形。馬圖拉地區帕爾卡姆的《藥叉》雕像是貴霜時代馬圖拉佛像的藍本。

  巽伽王朝與早期安達羅王朝美術 這一時期印度政治和藝術活動的中心已轉移到今中央邦一帶,早期佛教美術日臻繁榮。孔雀王朝草創的佛教建築形制漸趨完備。巴爾胡特窣堵波、佛陀伽耶窣堵波和桑奇大塔成為印度早期佛教建築的三大范例。巴爾胡特圍欄浮雕、佛陀伽耶圍欄浮雕和桑奇大塔塔門雕刻,是印度早期佛教雕刻的代表作。浮雕題材多取自本生經和佛傳故事,構圖緊湊,往往一圖數景。在佛傳故事浮雕中從不出現佛像,僅以菩提樹、臺座、法輪、足跡等象征符號暗示佛陀的存在。這種表現佛陀的象征主義手法成為印度早期佛教雕刻的慣例。桑奇大塔東門的雕刻《樹神藥叉女》托架像(圖2),初創瞭表現印度標準女性人體美的三屈式,為後世所沿襲。

圖3 《藥叉女》雕像

  貴霜時代美術 公元1世紀,貴霜人在中亞大夏(巴克特裡亞)一帶建立瞭貴霜王朝(約公元40~241),領土從阿姆河流域擴展到恒河流域。貴霜國王迦膩色伽(約78或128~144即位)統治時期,國勢極盛,促進瞭東西方的貿易往來與文化交流,發展瞭印度、希臘、羅馬、波斯諸文化因素融合的貴霜文化。貴霜時代早期佛教(小乘)向中期佛教(大乘)的轉變,引起佛教美術的變革。迦膩色伽崇信佛教,在他治下印度西北部的犍陀羅和北印度的馬圖拉,打破瞭早期佛教雕刻用象征手法表現佛陀的慣例,創造瞭最初的佛像。南印度的阿馬拉瓦蒂佛教雕刻自成一派,與犍陀羅、馬圖拉並為貴霜時代三大藝術中心。貴霜時代藝術處於佛教藝術的繁盛階段。

  犍陀羅美術 犍陀羅地區是貴霜王朝的政治、貿易與藝術中心,東西方文化薈萃之地。犍陀羅美術的外來文化色彩十分濃鬱。貴霜王朝都城佈路沙佈邏(今白沙瓦)的迦膩色伽大塔和呾叉始羅的佛塔寺院多已傾圮,大量遺存的是裝飾佛塔的佛傳故事浮雕。犍陀羅雕刻主要吸收瞭希臘化美術的影響,仿照希臘、羅馬神像創造瞭希臘化風格的佛像——犍陀羅佛像。雕刻材料采用青灰色片巖;造型高貴冷峻,衣褶厚重,風格傾向於寫實主義,強調人體解剖細部的精確。犍陀羅美術衍生出印度–阿富汗派美術(見巴米揚石窟),影響遠達中國的新疆和內地,並東漸朝鮮半島和日本。

  馬圖拉美術 馬圖拉是貴霜王朝的宗教與藝術中心之一,也屬於東西方文化交會的地區。與犍陀羅相比,馬圖拉美術的印度本土文化傳統更為深厚。馬圖拉建築遺跡有馬特的貴霜王室神殿,佈臺薩爾的佛教、耆那教窣堵波等。馬圖拉雕塑的貴霜王侯肖像,是遊牧民族王權神化的化身;肉感豐美的裸體藥叉女雕像(圖3),則是印度農耕文化的產物。究竟是犍陀羅還是馬圖拉首先創造瞭佛像,近百年來各國學者一直爭論不休。貴霜時代的馬圖拉式佛像,最初是參照馬圖拉本地傳統的藥叉雕像創造的。雕刻材料為黃斑紅砂石;造型雄渾偉岸,薄衣透體;風格傾向於理想主義,追求健壯裸露的肉體美和力量感(圖4)。馬圖拉美術經由克什米爾傳播到中亞和中國。

  阿馬拉瓦蒂美術 阿馬拉瓦蒂是南印度與貴霜王朝對峙的安達羅國薩塔瓦哈納王朝的都城。阿馬拉瓦蒂美術比馬圖拉美術的印度本土文化傳統更加純粹。阿馬拉瓦蒂大塔和納伽爾朱納康達(見納伽爾朱那康達遺址)、賈加雅佩塔等地窣堵波的雕刻,都屬於阿馬拉瓦蒂風格。雕刻材料為白綠色石灰石,造型柔美活潑,肢體細長。阿馬拉瓦蒂式的佛像曾傳至斯裡蘭卡和東南亞諸國。

圖4 《菩薩立像》(2世紀,馬圖拉出土)

  笈多時代美術 笈多王朝(320~550)是繼孔雀王朝之後又一個大帝國。笈多時代在繼承貴霜時代具有強烈外來色彩的文化同時,更致力於高揚印度本土的文化傳統,把印度文化推向巔峰。笈多時代佛教美術鼎盛,印度教美術勃興,被譽為印度次大陸古典主義的黃金時代。

  笈多佛教美術 笈多諸王大多信奉印度教,但對佛教、耆那教等異教采取寬容政策,後期笈多諸王甚至贈金籌建佛教學府那爛陀寺。笈多時代佛教哲學傢無著、世親把大乘佛教瑜伽行派哲學發展到極峰,浸透瞭唯識玄想精神的佛教古典主義藝術亦臻於鼎盛。薩爾納特的達邁克窣堵波,阿旃陀石窟第16、17、19諸窟,桑奇第17號祠堂、第51號精舍,佛陀伽耶大菩提寺等,都是笈多時代的佛教建築遺構。笈多佛教雕刻的兩大中心馬圖拉和薩爾納特,在繼承貴霜時代犍陀羅和馬圖拉雕刻傳統的基礎上,遵循笈多時代的古典主義審美理想,創造瞭純印度風格的笈多式佛像——馬圖拉式佛像和薩爾納特式佛像,代表著印度古典主義藝術的最高成就。笈多式佛像對南亞、東南亞、中亞和遠東佛教美術的影響比犍陀羅佛像更為深遠。印度古代的繪畫遺存極少,阿旃陀石窟巴格石窟的壁畫便顯得格外珍貴。笈多時代阿旃陀壁畫的風格處於從古典主義的高貴單純向巴羅克的豪華絢麗過渡的時期,印度雕刻傳統中表現標準女性美的三屈式,也被許多壁畫所采用,代表作有《須大拿本生》、《持蓮花菩薩》(圖5)等。

圖5 阿旃陀石窟壁畫《持蓮花菩薩》

  笈多印度教美術 笈多時代古婆羅門教向新婆羅門教即印度教轉化,印度教美術隨之勃興。笈多印度教建築的遺構有蒂哥瓦神廟、比塔爾岡神廟、德奧加爾十化身神廟、烏達耶吉裡石窟等,提供瞭以後數世紀印度教建築的雛形和范式。笈多印度教雕刻的代表作有馬圖拉的《毗濕奴立像》、烏達耶吉裡的《毗濕奴的野豬化身》、德奧加爾的《毗濕奴臥像》等,風格已逐漸從古典主義向巴羅克風格演變。笈多印度教美術拉開瞭中世紀印度教美術全盛時期的壯麗序幕。

   中世紀時代美術 印度中世紀(約7~13世紀)是印度教美術的全盛時期。自笈多時代以降,佛教在印度日漸衰微,印度教躍居統治地位。中世紀印度南北各地歷代地方性王朝大多信奉印度教,興起瞭建造印度教神廟的熱潮,持續數百年而不衰。印度教神廟被看作印度教諸神在人間的住所。神廟的高塔悉卡羅通常象征諸神居住的宇宙之山。神廟的聖所“胎室”(宇宙的胚胎)中往往供奉著印度教宇宙大神毗濕奴、濕婆,及其化身、象征或仙侶的雕像,尤以濕婆生殖力的象征林伽(男根)最為常見。神廟的外壁往往也雕滿瞭男女眾神、人物、動物、花卉等裝飾浮雕,建築與雕刻渾然一體。印度教神廟的型式大體可分為3種:①南方式(達羅毗荼式),悉卡羅呈角錐形;②北方式(雅利安式或城市式),悉卡羅呈曲拱形;③德幹式(中間式),介乎南方式與北方式之間。印度教諸神基本上是自然力量的化身,宇宙生命的象征,因此印度教藝術追求動態、變化、力度,呈現動蕩、繁復、誇張的風格(圖6)。

圖6 《樹神》(11世紀,印度恰羅斯普爾出土)

  南印度諸王朝美術 中世紀南印度諸王朝保持著純正的達羅毗荼文化傳統。帕拉瓦王朝(約580~897)都城坎奇普拉姆的凱拉薩納塔神廟與海港馬哈巴利普拉姆的五車神廟、石窟神廟和海岸神廟,是印度南方式神廟的濫觴,幾乎提供瞭所有南方式神廟的原型。馬哈巴利普拉姆的巖壁浮雕《恒河降凡》是帕拉瓦雕刻的傑作,體現瞭初期印度巴羅克風格的特征。朱羅王朝(846~1279)都城坦焦爾的希裡哈迪希瓦拉神廟和殑伽貢達朱羅普拉姆的同名神廟,沿用帕拉瓦神廟的平面設計,角錐形的悉卡羅更加巍峨。朱羅王朝的銅像,例如名作《舞王濕婆》(圖7),造型優雅,動態靈活,是南印度巴羅克風格盛期雕塑的典范。潘迪亞王朝(1100~1350)的都城馬杜賴的神廟群因襲朱羅樣式,門塔(瞿佈羅)高於主殿,裝飾雕刻繁雜繚亂,屬晚期巴羅克風格。中世紀後期維傑耶納加爾王朝(1336~1565)的神廟群以及納耶克王朝(1565~1700)在馬杜賴修建的神廟,柱廊(曼達波)的地位突出,裝飾雕刻繁瑣靡麗,流於洛可可藝術風格。

圖7 《舞王濕婆》(10~11世紀,印度泰米爾納德邦出土)

  德幹諸王朝美術 中世紀德幹地區諸王朝處於雅利安文化與達羅毗荼文化混雜的中間地帶,頻繁的戰爭導致南北方美術風格的交流。早期遮盧迦王朝(543~753)在邁索爾的3座都城巴達米、艾霍萊和帕塔達卡爾的神廟群,最初的形制由佛教支提堂演變而來,中世紀接受瞭南方式印度教神廟的影響,同時滲入瞭北方式神廟的成分。帕塔達卡爾的維魯帕克沙神廟是坎奇普拉姆的凱拉薩納塔神廟的仿制品。拉什特拉庫塔王朝(753~973)繼續開鑿埃洛拉石窟。埃洛拉第16窟凱拉薩神廟(圖8),是仿照帕塔達卡爾的維魯帕克沙神廟設計的,鏤空整塊山巖鑿成。凱拉薩神廟的雕刻,綜合瞭笈多時代的典麗、遮盧伽王朝的渾厚與帕拉瓦王朝的秀逸,動態強烈,變化豐富,活力充沛,代表著印度巴羅克美術的最高成就。約在同時期開鑿的象島石窟濕婆神廟,雕刻也富有印度巴羅克藝術的特色,其中的巨巖雕刻《濕婆三面像》集優美、崇高、獰厲於一身,寓創造、保存、毀滅之奧義,堪稱世界雕刻名作。

圖8 凱拉薩神廟

  北印度諸王朝美術 中世紀北印度諸王朝奉為正統的雅利安文化,愈來愈多地吸收瞭達羅毗荼文化的因素。孟加拉、阿薩姆流行的呾多羅教(密教),同時影響瞭印度教、佛教、耆那教及其美術。波羅王朝(約750~1150)是佛教在印度本土的最後庇護所。波羅諸王擴建增修瞭那爛陀寺和佛陀伽耶大菩提寺等寺院。佛陀伽耶的金剛寶座塔分層立龕的角錐形高塔形制,可能與印度教神廟的悉卡羅有關。那爛陀等地出土的波羅石雕或銅像,如寶冠佛、多臂觀音、密教女神多羅菩薩等雕像,受笈多古典雕刻與南印度銅像的雙重影響,感染瞭巴羅克的豪華、繁縟、怪誕,被稱作火焰式的藝術。波羅美術對尼泊爾、中國西藏、緬甸、爪哇等地的佛教美術影響較大。東恒河王朝(約750~1250)在奧裡薩境內營造瞭宏偉的神廟群。奧裡薩神廟是北方式神廟的亞種之一,曲拱形的悉卡羅呈玉米狀;代表作有佈巴內斯瓦爾的林伽羅阇神廟、普裡的紮格納特神廟、科納拉克太陽神廟(圖9)等。奧裡薩雕刻裝飾繁麗、動態誇張,屬於爛熟期的印度巴羅克風格。科納拉克太陽神廟的巨大的浮雕車輪富麗堂皇,被視為印度文化的象征。金德拉王朝(950~1203)的都城卡朱拉霍的印度教、耆那教神廟群可與奧裡薩神廟群比肩。卡朱拉霍神廟也是北方式神廟的亞種之一,悉卡羅呈竹筍狀,主塔周圍環峙多層小塔,代表作有坎達利亞·摩訶提婆神廟等。卡朱拉霍雕刻以神廟外壁高浮雕嵌板帶上千姿百態的女性雕像和愛侶(密荼那)雕像著稱,變形極美,性感極強,亦屬於爛熟期的印度巴羅克風格。卡朱拉霍出土的雕刻珍品《情書》是印度雕刻的壓卷之作。

圖9 科納拉克太陽神廟浮雕 (13世紀)

  伊斯蘭時代美術 13世紀,突厥人、阿富汗穆斯林入侵印度,德裡蘇丹國建立後,開始出現印度伊斯蘭美術。14世紀,各地方穆斯林王國紛紛獨立,印度伊斯蘭美術隨之普及。16世紀,北印度莫臥兒王朝興起,印度伊斯蘭美術盛極一時。

  德裡諸王朝美術 德裡蘇丹國諸王朝(13~16世紀)建築以中亞傳入的伊斯蘭風格為主,同時混合瞭某些印度本土因素。德裡蘇丹國奴隸王朝(1206~1290)在德裡興修的伊斯蘭清真寺和庫特卜尖塔,高華豐麗,是印度伊斯蘭建築的最早范例。哈拉吉王朝(1290~1320)的建築裝飾富麗,活潑多樣。圖格盧克王朝(1320~1413)的建築簡樸而刻板。薩伊德王朝(1414~1451)和洛提王朝(1451~1526)的建築試圖復興哈拉吉風格。

  莫臥兒王朝美術 莫臥兒王朝(1526~1858)是察合臺系突厥人——莫臥兒人在印度次大陸建立的伊斯蘭帝國。莫臥兒王朝第三代皇帝阿克巴開明的宗教融合政策,加速瞭伊斯蘭文化與印度傳統文化融合的進程,為印度伊斯蘭美術的充分發展開辟瞭道路。莫臥兒建築主要接受瞭波斯伊斯蘭建築的影響,同時融合瞭印度傳統建築的因素,形成瞭一種既簡潔明快又裝飾富麗的莫臥兒風格,代表著印度伊斯蘭美術的最高成就。莫臥兒建築集中分佈於莫臥兒帝國的都城德裡、阿格拉與陪都拉合爾等地。16世紀後半葉阿克巴時代主要以紅砂石修築,17世紀中葉沙·賈汗時代主要以白色大理石建造,代表作有胡馬雍陵、阿格拉城堡、法特普爾·西克裡城堡、拉合爾城堡、阿克巴陵、伊蒂馬德·烏德·道拉墓、德裡紅堡、德裡大清真寺、泰姬陵。泰姬陵被公認為世界建築藝術的奇跡之一。莫臥兒細密畫的成就僅次於建築,胡馬雍、阿克巴、賈漢吉爾等莫臥兒皇帝都熱心贊助繪畫,從波斯、印度延聘宮廷畫傢制作大量細密畫,描繪朝覲、宴樂、狩獵、戰爭場面,王室肖像和後宮生活。莫臥兒細密畫基本上屬於宮廷藝術,線條細膩,筆法純熟,設色富艷,註重寫實,擅長刻畫人物心理。莫臥兒時代印度本土諸邦的拉傑普特細密畫,與莫臥兒細密畫並行發展,互相影響。拉傑普特細密畫主要分為拉賈斯坦尼派(平原派)和帕哈裡派(山區派),帕哈裡派的佼佼者為康格拉派。拉傑普特細密畫題材多取自印度史詩、神話,尤其是關於牧神克裡希納(毗濕奴的化身之一)與牧女拉達戀愛的民間傳說。作品往往帶有田園詩的色彩、牧歌式的情調和音樂旋律之美,線條粗獷,構圖生動,用色大膽,對比鮮明,人物造型樸實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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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魯塞 L. 印度的文明. 常任俠, 袁音, 譯. 北京: 商務印書館, 1965.

 王鏞. 印度美術. 北京: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