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論術語。指文學創作特別是詩歌創作中引用典故及前人典籍中的材料。語出鐘嶸《詩品序》:“至乎吟詠情性,亦何貴乎用事?”鐘嶸反對“用事”,與他認為詩歌的本質特徵是“吟詠情性”相一致。在鐘嶸看來,詩歌以抒情為本,詩人應該採用感悟的方式,抓住那些能夠感發自己情感的自然景物,直書所見,融情於景,假如一味“用事”,隻會窒息真情,使詩歌喪失其自身的特性,完全混同於“經國文府”、“撰德駁奏”一類的應用文章。鐘嶸反對“用事”,也與他崇尚“自自然”的審美趣味相關。他反復強調,詩歌創作隻有出於“自然”,方能得其“真美”,而一味堆砌典故,賣弄學問,勢必有傷“自然英旨”。但鐘嶸也不是一概否定“用事”這種詩歌表現手法,他反對的隻是當時詩壇脫離現實、一味引經據典、以“用事”來取代詩歌抒發真情實感的流弊。事實上,“用事”作為一種詩歌的寫作技巧和方法,其本身無所謂對錯,關鍵在於創作者如何把握和運用。鐘嶸以後許多文論傢對此有更為深入的認識,如楊載《詩法傢數》提出用事貴“活”;王夫之認為用事貴在“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