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地區佛教石窟寺。位於拜城縣東南約60餘公裡處。克孜爾是維吾爾語譯音,為“紅色”之意。洞窟鑿於木劄提河北岸明屋達格山的峭壁間。現存洞窟分佈在谷西、谷內、穀東、後山4個區內,已編號者有236窟,其中洞窟形制較完整、壁畫遺存較多者約占三分之一。窟內泥塑彩繪造像幾乎全遭毀壞,僅存1970年以後新發現的幾身。未發現有關開鑿洞窟的紀年資料,根據洞窟形制、壁畫的題材和藝術風格等方面分析,並經放射性碳素斷代,石窟主要是4~8世紀的遺存,可大致分為早、中、晚 3期。克孜孜爾石窟是古龜茲境內現存規模最大的石窟群,是龜茲石窟的典型代表。1961年國務院公佈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見彩圖)

克孜爾第38窟券頂東側壁本生、因緣故事畫(4世紀)

  發現與調查 19世紀初清代學者徐松的《西域水道記》,記載瞭克孜爾石窟。1903年,日本人渡邊哲信和崛賢雄,到克孜爾石窟切割壁畫,盜掘文物。1913年日本人野村榮三郎、吉川小一郎來石窟調查。1906年和1913年,德國人А.格林韋德爾(1856~1935)和A.von勒科克又進行瞭長時間的測繪、記錄、拍照,劫去大量的精美壁畫、塑像和龜茲文文書等珍貴文物。此外,俄國人С.Ф.奧爾登堡、法國人伯希和、英國的A.斯坦因等也先後到過這裡。1928年中國學者黃文弼對克孜爾石窟的 140個洞窟進行編號,並測繪、清理瞭部分洞窟。1946~1947年韓樂然兩次到此臨摹壁畫,並發現、清理出一座洞窟。1953年西北區文化局新疆文物調查組進行瞭全面勘察。1973年克孜爾石窟文物保管所又發現洞窟一座。

  早期洞窟 約在4世紀修建,以中心柱窟、大像窟和僧房窟為主。僧房窟數量較多,主室作方形或長方形,橫券頂。前壁鑿方形或長方形明窗。主室門道兩側的壁面下部,分別有壁爐式灶坑和低矮的炕。門道為長條形,門道後壁有方形券頂小室。僧房窟不畫壁畫,僅供僧人居住。大像窟數量較少,主室寬大,頂為券形。正壁塑有高數米或10餘米的立佛像,主室左右側壁也有數列塑像,均已毀損。主室正壁左右下方各有一條進入後室的甬道。後室頂為橫券形,畫伎樂飛天等壁畫,後壁下方鑿有橫長方形涅槃臺,臺上塑有大涅槃像。中心柱窟的主室平面為方形或長方形,頂部均為縱券形,有左右甬道、後甬道,無後室,亦無前室。主室後壁鑿一圓拱龕,左右側壁和甬道側壁均無龕。中心柱窟的壁畫數量多,保存也較好。主室券頂中脊處壁畫以天相圖為主,組合復雜,一般包括日天、月天、風神、蛇形龍、立佛和金翅鳥。券頂左右側壁為數列菱形山巒為背景的本生故事或因緣故事畫,以本生為主(見彩圖)。主室左右側壁畫方形構圖的因緣佛傳故事,表現釋迦的教化事跡。主室前壁門上的半圓形壁面上,畫交腳菩薩於天宮說法。後甬道的後壁或前壁,畫涅槃像或荼毗焚棺圖。左右甬道側壁畫數列舍利塔,塔中畫舍利盒或一坐佛。塔基正面不畫踏步。甬道頂畫菱形圖案。個別洞窟後甬道右壁端,畫二奏樂立佛像。

新疆拜城克孜爾石窟外景

克孜爾第38窟主室左壁上部的伎樂天(4世紀)

  中期洞窟 大約為5~6世紀修建。繼續沿用早期的窟形,出現瞭較多的方形窟,各種類型洞窟形成較明顯的組合關系。僧房窟數量減少,出現規模較大的僧房窟和上、下兩層有階梯通道的雙層僧房窟。方形窟的平面作方形或矩形,前壁開窟門,並有一或兩個明窗。窟後部有的設方形佛壇。窟頂有覆鬥形、套鬥形、穹窿形、縱券形和橫券形等多種式樣。窟內諸壁繪壁畫。中心柱窟的平面出現新形式,後室和甬道寬於主室的形式成為主流,有的洞窟鑿出方形的前室,有的後甬道增大成為後室。後室後壁鑿出涅槃臺,上塑涅槃像。主室側壁有的塑立像。主室窟頂除縱券頂外,還有穹窿、套鬥、平棊、一面坡等形式。各種不同類型、不同使用功能的洞窟,在小區域內形成一種組合關系,其中包括一座或多座中心柱窟。壁畫主要集中於中心柱窟。主室為縱券頂的中心柱窟,券頂中脊壁畫仍以天相圖為主要題材,但出現簡化的趨勢,同時出現須摩提女請佛的因緣故事新題材。券頂左右側壁菱格本生故事仍流行,但出現山峰為平頂的新形式。此時因緣故事畫成為券頂側壁的主要題材,並出現以塔為主要背景的新構圖形式。主室正壁龕外,出現降六師外道、菱格本生和菱格因緣等新內容。主室前壁門上的半圓形壁面上,出現降魔、鹿野苑初轉法輪等佛傳題材。後室和左右甬道側壁,出現阿阇世王聞佛涅槃悶絕復蘇、釋迦三道寶階降世間、八王爭分舍利等許多新題材。立佛像成為甬道壁畫的主要題材,後室和左右甬道壁畫內容顯著增多。有前室的中心柱窟,畫高大的立佛像或大幅說法圖,也是早期洞窟所不見的。

  晚期洞窟 大約為7~8世紀修建。洞窟類型同於中期,但規模變小,形制和繪塑內容都趨於簡化,顯示出衰落的趨向。中心柱窟主室以縱券形頂為主,券頂側壁畫坐佛、塔中坐佛,千佛成為主要壁畫題材,少數菱格仍繪因緣故事。後室和甬道側壁也以塔中坐佛或千佛為題材,多數洞窟的後室已不見涅槃像。主室頂部、側壁和甬道均繪塔中坐佛或千佛,是晚期中心柱窟最突出的特點。本期新出現長條形平面的小窟,多是利用以前改建僧房窟遺留下的門道建成,一般都沒有鑿龕塑像。

  克孜爾石窟早、中期以佛本生故事、因緣故事和佛傳為主要內容的壁畫,集中表現釋迦的本生、本行和教化事跡,這是小乘佛教“唯禮釋迦”的具體反映。與文獻記載龜茲流行小乘佛教的史實相符。晚期壁畫出現大乘佛教的千佛一類題材,說明大乘佛教對龜茲佛教藝術的影響逐漸加深。而這種影響應來源於盛行大乘佛教的於闐或中原地區。

  

參考書目

 《中國石窟·克孜爾石窟》1~3卷,平凡社,東京,1984~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