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文學叢書,包括《七月詩叢》、《七月文叢》、《七月新叢》三個部分。胡風主編。自1939至1948年陸續編輯,由南天出版社、海燕書店、希望社、泥土社等陸續出版或再版。這三套叢書,以創作為主,兼收少量文藝論著。是胡風主編文學期刊《七月》(1937年10月至1941年9月)和《希望》(1945年1月至1946年10月)期間,以上述兩個刊物的主要撰稿者的作品為主,組稿、編輯的。

  《七月詩叢》是較早開始出版的一套。第1集共出133冊,多數於1941至1943年間在桂林南天出版社出版,1946至1947年間,由上海希望社再版。其中《我是初來的》為合集,收胡風所選14位新作者發表於《七月》雜志上的詩作15首,其他是艾青、胡風、孫鈿、田間、亦門(S.M阿壟)、魯藜、天藍、冀汸、綠原、鄒荻帆、莊湧等人的專集。第2集1948年編定,直到1951年才由上海泥土社出版計6冊,它們的作者為牛漢、綠原、任鐵、冀汸、孫鈿、賀敬之。

  《七月詩叢》的作者,在抗日戰爭爆發後積極投身於時代洪流,有的更直接參加實際戰鬥,他們擴大瞭生活視野,為廣大群眾同仇敵愾的抗戰精神所鼓舞,深切感受到時代的氣息。這使他們的作品大多洋溢著戰鬥的激情,歌唱出祖國的覺醒和希望,也使他們的創作藝術得到瞭較大的發展。胡風為《我是初來的》撰寫代序《四年讀詩小記》一文.同時作為整個《七月詩叢》的引言。它對《詩叢》的編印過程及部分作者的情況作瞭回溯、介紹、評論,並著重闡述瞭當時詩歌創作的背景和《七月詩叢》出版的目的。他認為在抗戰開始後蓬勃的氣氛下,無論是時代的要求還是作者們的熱情,隻有在詩歌這一形式中才能得到最好的表現;指出這些作者們被戰鬥的欲求驅使著,從生活的深處唱出瞭真誠的聲音。由於他們作“堅強不息的先行者”,從而使新詩在一個“艱難的時期”中保持瞭“健康的色澤”。正是為瞭強調詩歌的重要意義和豐碩成果,特地單獨出版一套《詩叢》。

  《七月文叢》和《七月新叢》都是綜合性文學叢書。《文叢》共17冊,其中多數於1940至1948年在香港、上海海燕書店出版,均為個人專集。包括楊力(賈植芳)、路翎、孔厥、晉駝、陶雄、丁玲等的小說集,田間、魯藜、綠原的詩集,阿壟、曹白、東平、蕭軍的報告文學集,胡風、呂熒、舒蕪的文藝評論集和雜文集。《新叢》共出4冊,都是個人專集,為路翎、東平的小說集和胡風的文藝論文集。於1943至1945年在重慶南天出版社出版,並與《詩叢》相似,於1946至1947年由上海希望社再版。

  《文叢》和《新叢》中大多為報告文學和小說集,具有較好地記錄和反映抗戰時期生活戰鬥實況的特點。而這些報告文學和小說兩者,又明顯地表現出寫作時期先後不同的一些特點。阿壟的《第一擊》、《閘北七十三天》,東平的《第七連》,曹白的《呼吸》等報道瞭抗戰初期上海、江蘇等地軍民鬥爭的英勇、堅韌和國民黨統治區上層軍政人員的混亂、無能。作者都親自參加瞭當時前線的戰鬥和救亡工作,因此作品不僅有強烈的愛憎,也有一定的深度。《第一擊》的《前記》稱書中寫的是“民族解放戰爭的第一擊;和我自己底第一擊”,是有普遍意義的。楊力的《人生賦》,路翎的《求愛》、《青春的祝福》,孔厥的《受苦人》,晉駝的《結合》等小說集中,除個別篇外,都寫於抗戰中後期,從中可感受到戰事深入的時代氣氛,又由於前二人作品反映國統區生活,後二人作品描寫抗日民主根據地的鬥爭,其間便鮮明地呈現出兩個地區、兩種社會的迥異,前者多壓抑與掙紮,後者表達勝利的信心。《文叢》、《新叢》中的論文集也收錄瞭當時有影響的論著,呂熒的《人的花朵》包括論魯迅、艾青、田間等的文章,是發表於《七月》雜志上的較有份量的作傢作品論;《論民族形式問題》是胡風在抗戰時期關於民族形式問題的一場廣泛論爭中所寫的專著。

  三套叢書共計40冊,其中,有的全部或大部分作品曾發表於《七月》、《希望》及其他有關刊物上,有的則情況略有不同,但也都表現出相似的創作傾向。這些作品集,不僅能反映出各作者在抗日戰爭至解放戰爭時期內創作的風格和水平,而且,對於除瞭少數日後在創作上有新的明顯進展的作者(如賀敬之等)外,這些作品集還往往具有作者整個創作中的代表作的意義。編者胡風曾為其中部分集子,如田間、孫鈿的詩歌,東平的報告文學,路翎的小說寫瞭序或後記等。這三套叢書和胡風的有關文字,為當時中國文學創作、尤其是一個流派的創作情況,保存瞭較完整的材料,具有重要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