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教、基督教並列的世界三大宗教之一。7世紀初產生於阿拉伯半島。中國舊稱回教回回教回回教門清真教天方教等。“伊斯蘭”一詞原意為順從、和平,即順從真主意志的宗教。主要傳播於西亞、北非、中亞、南亞、東南亞等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在西歐、北美、非洲等地區迅速傳播。據統計,全世界約有穆斯林12億多人,占占世界人口總數的19.6%。在亞非40多個伊斯蘭國傢中,穆斯林占全國總人口的大多數。在30多個國傢中,伊斯蘭教被定為國教。在當代,伊斯蘭國傢和穆斯林在國際政治生活中發揮著愈益重要的作用。伊斯蘭教是最有活力的世界性宗教之一。

圖1 禁寺

  伊斯蘭教興起於阿拉伯氏族社會由部落到民族和國傢的歷史時期。因氏族制解體而形成的貧富分化和對立,各部落間長期的仇殺,波斯和拜占廷帝國為爭奪東西商路的激烈沖突,激發瞭阿拉伯人的民族意識,使建立統一的民族國傢的歷史前提漸趨成熟。同時,因部落宗教的崩潰,猶太教、基督教傳入的影響,使一些具有模糊一神觀念的人轉而探求真正的民族信仰。伊斯蘭教的興起,正是這些社會經濟變動和政治統一要求在意識形態上的反映。

  約610年,穆罕默德在麥加宣佈奉到真主的啟示,號召族人皈信正道,以免末日的懲罰。他宣稱真主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和獨一無二的主宰,反對流行的多神和偶像崇拜。一部分穆斯林因遭麥加貴族反對派的迫害,曾分批移居埃塞俄比亞。622年,穆罕默德與其信徒遷徙葉斯裡卜(後改名麥地那·乃比,意即“先知之城”,簡稱麥地那),建立以信仰為紐帶的政教合一的穆斯林社團烏瑪,從組織上奠定瞭伊斯蘭教事業的基礎。在“為安拉之道而戰”的號召下,於624~627年間,穆罕默德領導穆斯林武裝同麥加貴族進行瞭著名的白德爾之戰、吳侯德之戰和壕溝之戰等戰役,打擊瞭麥加貴族的銳氣,從此,穆斯林由防禦轉入戰略進攻。628年,穆罕默德以朝覲為由,率軍至麥加近郊,同麥加貴族簽訂《侯代比亞和約》,決定雙方休戰10年。經過政治、軍事、社會、外交、宗教等方面的多年奮鬥,到630年,穆罕默德進占麥加,摧毀當地的偶像,使之成為伊斯蘭教的聖地。翌年,麥加和阿拉伯半島其他地區的部落民陸續歸順,承認穆罕默德政治上的領袖權威和宗教上的先知地位。632年3月,穆罕默德率10萬信徒到麥加進行瞭一次經過改革的朝覲,史稱“辭別朝覲”。穆罕默德親自確立瞭朝覲的一系列儀典,發表瞭辭朝演說,以安拉“啟示”的名義,宣佈伊斯蘭教的勝利,“我已選擇伊斯蘭作你們的宗教”,強調穆斯林之間團結和統一的重要性。穆罕默德逝世時,伊斯蘭教已成為半島上阿拉伯民族的統治宗教。穆罕默德去世、伊斯蘭教在阿拉伯半島取得統治地位後,阿拉伯民族開始向外擴張和征服。正統哈裡發時期(632~661)的30年間,艾佈·伯克爾平息武裝叛亂,鞏固麥地那政權;歐麥爾一世時期,先後征服敘利亞、巴勒斯坦、伊拉克、波斯、埃及等地,初步確立瞭國傢的行政管理制度、司法制度、軍事制度、土地制度和年俸分配制度,制定瞭伊斯蘭教歷。奧斯曼·伊本·阿凡時期,穆斯林繼續西征,拓展疆域,整理《古蘭經》定本,為伊斯蘭教和阿拉伯語向世界的傳播提供瞭經典依據;阿裡執政時,因哈裡發繼承權問題,導致穆斯林內戰發生,伊斯蘭教在政治和宗教思想上陷於分裂。661年,哈裡發政權被以傢族掌權的世襲王朝取代。由伍麥葉傢族出身的穆阿維亞(600~680)所創建的倭馬亞王朝(661~750)定都大馬士革。在穩定局勢並殘酷鎮壓異己力量的反抗後,從7世紀中葉起,繼續大規模向外擴張。100年後,其版圖東起印度河流域,西臨大西洋,北界咸海,南至尼羅河,成為地跨亞、非、歐三洲的大帝國,伊斯蘭教也由阿拉伯人的民族宗教演變為世界性宗教。750年,阿巴斯人利用人民起義建立新王朝後,以阿拉伯貴族為統治者的社會結構瓦解,全面伊斯蘭化的進程大大加快。至10世紀,經註學、聖訓學、教法學等宗教學科基本定型,伊斯蘭教的宗教體制大體確立。同時,哈裡發帝國開始急劇衰落,各地割據自立,外族相繼入侵。在動蕩不定的政局下,伊斯蘭教發展為依靠自身機制維持和擴展的世界宗教,不受以其名義統治的王朝興衰所左右。清真寺、宗教學校和教法法庭由宗教學者主持,伊斯蘭教繼續向外擴張,或由於穆斯林君主的軍事征服,或得益於穆斯林商人的積極活動。但真正意義上的傳教活動,是蘇非苦行者的自發努力。他們使伊斯蘭教在民間和異教地區得以不斷擴展和深入,然後由宗教學者施加進一步的影響。

圖2 克爾白

  穆斯林是真主意志的順從者。順從真主的意志,就是遵奉曾啟示於眾先知、最後在麥加和麥地那降示於封印先知穆罕默德的一系列天啟。穆罕默德去世後不久,這些啟示由歐麥爾一世等聖門弟子收集,經奧斯曼·伊本·阿凡組織整理,形成《古蘭經》定本。《古蘭經》共30卷,114章,6 236節。它的編排,大體長章在前,短章在後。在麥加時期降示的為“麥加篇”,多以教義為主題,占全經的2/3;麥地那時期降示的為“麥地那篇”,多以教律和社會問題的主張為主題,占全經的1/3。《古蘭經》的內容十分豐富,大致包括:伊斯蘭教基本信仰綱領和宗教義務;教法律例與各項制度;宗教倫理和行為規范;對社會問題進行改革的主張;對多神信仰與偶像崇拜的駁斥;當時流行的各種宗教歷史傳說、寓言、神話、諺語等。這部伊斯蘭教的根本經典,被視為真主的言語。經文強調的主旨是真主獨一。他超絕萬物,至尊全能,而在多神和偶像崇拜意義上以物配主,則是不可寬恕的大罪;他普仁特慈,是引導信徒走向他的“天地的光明”,“比他的命脈還接近於他”。僅次於《古蘭經》的經典是《聖訓集》,即穆罕默德的言語、行為及其所默認的聖門弟子的言行的綜合記錄。聖訓闡釋和補充《古蘭經》,論述伊斯蘭教教義、教法和禮儀,規范各種社會問題和穆斯林的道德行為,記述穆罕默德品德、情操、傳教活動和傢庭生活,論述學習和求知等。收集聖訓的活動始於早期,至9世紀下半葉,經過辨偽和考證,出現由佈哈裡、穆斯林·本·哈加吉、阿佈·達伍德、伊本·馬哲、提爾米基和奈薩儀等聖訓學者匯編的聖訓集,後通稱六大聖訓集,被遜尼派奉為權威的聖訓實錄,與《古蘭經》同為教義、教法、社會倫理和學說思潮的經典依據。什葉派穆斯林推崇“四大聖訓經”和《辭章典范》等。對經、訓的理解差異,曾引起長期的教義爭論,並於7世紀末興起不同的學派或教派。有反宿命論的蓋德裡葉派,堅持宿命論的賈卜裡派,強調內心信仰並主張對罪惡延緩裁決的穆爾吉亞派,唯理主義的穆爾太齊賴派一度成為阿拔斯王朝的官方學派,但遭到正統派的反對。而後出現維護正統教義的艾什爾裡派、馬圖裡迪學派和塔哈維學派共同奠定遜尼派的教義學基礎。

  穆罕默德十分註重實際,伊斯蘭教對信徒順從真主而規定的宗教信仰和義務,簡單明瞭,樸實易行。基本信仰是信仰真主是世界唯一真實的主宰;信仰以吉卜利勒為首的眾天使;信仰《古蘭經》和以前的諸經典(《討拉特》、《引支勒》、《宰佈爾》)為天啟;信仰眾先知,信仰穆罕默德為封印先知;信仰死者復活和審判、後世的獎懲;信仰一切皆由真主前定。宗教義務就是稱為信仰支柱的五功:心口作證(念清真言和作證言),謹守拜功(每日5次),完納天課(法定施舍),封齋節欲(每年伊斯蘭教歷9月),朝覲天房(凡在交通方便,且身體健康、資金充足的情況下穆斯林一生須朝覲天房1次);為真主之道而奮鬥,早年曾是重要的宗教義務。這些僅是最基本的義務,而伊斯蘭教法,即真主對於人類生活的全部誡命,還有更為廣泛的要求。教法在社會生活中的至上地位,使伊斯蘭教成為以律法為核心的宗教。教法的內容從宗教禮儀、社會倫理、政治制度、經濟活動到法律規范,幾乎涵蓋日常生活的全部行為,構成一個包羅萬象的應盡義務的體系。因此,伊斯蘭教不僅是宗教信仰和意識形態,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和社會制度。教法的實質性內容,穆斯林認為已在《古蘭經》中包攬無遺,隻要加以認識和闡述即可。至於具體問題的解釋和適用,則求助於先知的聖訓。由此而發展的哈乃斐、馬立克、沙斐儀、罕百裡四大教法學派,在教法學中堅持《古蘭經》、聖訓和公議原則。除罕百裡學派外,其餘各學派承認由類比推理作出的不同裁決。但什葉派堅持隻有出自先知傢族的宗教領袖,即不謬的伊瑪目,才有權傳述聖訓和詮釋教法,並因此否認公議和類比。不過,十二伊瑪目派的烏蘇裡學派,以理性為教法的補充淵源,堅持教法學傢運用獨立判斷的權利。這些正是遜尼派和什葉派兩大教派在教義和憲制上的分歧所在。

圖3 《古蘭經》抄本(14世紀)

  伊斯蘭教的教派紛爭起源於哈裡發繼承問題。穆罕默德逝世後,麥地那穆斯林社團上層圍繞哈裡發繼承人地位問題發生分歧,出現遷士派、輔士派和合法主義派。哈瓦利吉派是伊斯蘭教的第一個政治–宗教派別,阿拔斯王朝前期已趨衰落,僅殘存一個小教派艾巴德派。什葉派十二伊瑪目派伊斯瑪儀派栽德派三大支派,約占穆斯林人口的10%左右。遜尼派是伊斯蘭教中人數最多、分佈最廣的主流派,自稱正統派。約占全世界穆斯林總數的85%以上。在教法和教義的形成時期,各教派和學派相繼興起。近代以來,各種社會思潮和社會運動在各地競相輝映。但融合多種民族和文化的伊斯蘭教,仍顯示高度的同一性。伊斯蘭教始終是一部經典《古蘭經》的宗教。麥加作為禮拜正向和朝覲中心,也起著增強伊斯蘭教的凝聚力、促進伊斯蘭世界一體化的重要作用。但在經籍記載的宗教典范和理想外,各地實際上存在著伊斯蘭教在不同民族傳統和文化下呈現出的背景的多樣性,即在同一地區,亦有制度化的官方伊斯蘭教與夾雜地方習俗的民間伊斯蘭教。

  從倭馬亞王朝開始,伊斯蘭教內部在政治鬥爭和教派鬥爭的基礎上,教義學傢對信仰和教義問題展開瞭論爭,後在希臘哲學和其他宗教哲學思想的影響下,相繼形成瞭不同的教義–哲學學派,促進瞭伊斯蘭教義學說和文化的發展。在伊斯蘭教歷史上影響較大的學派主要有蘇非派、穆爾太齊賴派、艾什爾裡派。

  蘇非派是伊斯蘭教的神秘主義派別。產生於7世紀末至8世紀初。以《古蘭經》的某些經文為依據,並吸收新柏拉圖主義和外來的宗教思想而逐漸形成。早期的蘇非是一些虔誠的穆斯林,他們奉行以苦行禁欲為特征的個人修行方式。從8世紀後期起逐漸發展為神秘主義,以宗教理論的形式出現。該派宣揚依靠神秘的直覺經驗和對安拉的至愛而達到認識安拉和接近安拉,最後與安拉融合為一。認為人同安拉之間的關系不僅是敬畏和希望,而是一種熾熱的喜愛。人對安拉的認識,不是通過理智而是通過不同階段的精神修煉,沉思入迷,凈化心靈,最後達到“無我”,直接認識並與安拉結合。11世紀後,安薩裡將蘇非主義引入正統教義,為傳統信仰註入活力,並限制蘇非派的極端傾向,促成兩者的和解。蘇非派接受正統教義,但沒有改變其修持道路和活動方式,從12世紀後形成教團組織,傳播到整個伊斯蘭世界,在14~18世紀占據統治地位。蘇非派對伊斯蘭教遜尼派與什葉派的教義思想起到瞭溝通作用。

  穆爾太齊賴派是伊斯蘭教中帶有唯理論傾向的教義學派。產生於8世紀初,在吸收反宿命論的蓋德裡葉派思想,並在希臘唯理主義思想影響下逐漸形成理論學說。該學派提倡運用理智自由討論信仰和教義,反對宿命論的前定說,以理性論證信仰。該學派堅持安拉的絕對獨一性,認為安拉除本體外,不具有人格化的各種屬性。強調理性是知識的主要來源,理性是闡釋信仰的準則,是判斷善惡行為的標準。認為人有意志自由,能選擇自己的善惡行為,人應當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認為安拉是獨一的永恒的存在,《古蘭經》作為真主的語言,隻能是受造的。該學派從倭馬亞王朝後期開始地位漸高,阿拔斯王朝哈裡發馬蒙在位時(813~833)其學說被立為官方學說,但遭到聖訓派的激烈反對,後被哈裡發穆臺瓦基勒(847~861年在位)宣佈為非法。12世紀左右,該派的活動消失,但其所倡導的註重理性和人有意志自由的思想,對伊斯蘭教學術思想領域產生瞭深遠的影響。

  艾什爾裡派是伊斯蘭教正統的教義學派。10世紀由從穆爾太齊賴派中分化出來的艾什爾裡(873~935)所奠基。11世紀艾什爾裡學說的追隨者們形成艾什爾裡派,塞爾柱王朝時成為正統的官方信條。該學派襲用思辨的方法,為正統派信仰辯護,反對穆爾太齊賴派的主張,以理性為正統派信仰作論證。該學派認為安拉是全知全能的宇宙造物主,自然界中的事物無因果聯系,安拉每時每刻在創造因與果,規律是安拉施於自然界中的“習慣”和“情狀”,安拉經常任意改變事物的“情狀”而創造奇跡。自然界是由安拉創造的原子及偶性所構成的。認為人對真主的認識主要靠“天啟”,理性僅是認識真主存在的工具,它不能使人獲得關於真主的知識。反對人有絕對的意志自由,主張真主前定說,但又認為人應當對自身的行為負責。主張《古蘭經》是真主永恒的言語,它不是受造的。該學派的教義後由安薩裡繼承和發展,形成瞭伊斯蘭教正統教義學的理論基礎和最終形式。

  進入近代,因受西方殖民主義的侵略、瓜分和奴役,伊斯蘭世界各國先後淪為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因而出現蘇丹的馬赫迪教派運動和伊朗的巴佈教派運動等具有反帝反封建鬥爭性質的宗教社會運動。世俗化和西方文化的沖擊使伊斯蘭教面臨重大挑戰和危機,為擺脫這種境況,遂相繼出現瞭旨在復興伊斯蘭教,維護伊斯蘭教的文化傳統,使伊斯蘭教與現代生活相協調,以適應社會經濟發展的新變化的新傳統主義、泛伊斯蘭主義、伊斯蘭現代主義和伊斯蘭社會主義等不同色彩的伊斯蘭社會思潮及運動,如18世紀中葉出現於阿拉伯半島的瓦哈比派運動,19世紀在北非興起的賽努西運動,19世紀中葉哲馬魯丁·阿富汗尼倡導的泛伊斯蘭主義和以賽義德·艾哈邁德汗、伊克巴爾、埃及的穆罕默德·阿佈杜為代表的伊斯蘭現代主義運動等。

  近幾十年來,伊斯蘭國傢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領域加強聯系和合作,開展廣泛的國際交往,並建立瞭三個國際性的泛伊斯蘭組織:伊斯蘭會議組織、世界伊斯蘭大會和伊斯蘭世界聯盟。它們以促進各成員國之間的團結及在經濟、社會、文化、科學等領域內的合作,弘揚伊斯蘭文化,反對殖民主義,消除種族隔離和歧視,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鬥爭,維護伊斯蘭精神為宗旨。另外還成立瞭伊斯蘭開發銀行、伊斯蘭國際通訊社、國際伊斯蘭發展基金會等,並經常舉行伊斯蘭國際學術討論會。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成功後,在國內實行“全盤伊斯蘭化”的政策,對整個伊斯蘭世界產生瞭重大影響,推動和鼓舞伊斯蘭復興運動日益活躍,伊斯蘭教在許多國傢政治、經濟、文化生活中的地位有所加強。

  在理論上,伊斯蘭教沒有教士階層,沒有教義機構,沒有教會組織,也沒有信經和教條。信奉伊斯蘭教,首先要接受和遵奉教法規定的行為規范和生活方式,忠誠於穆斯林社團並服從社團領袖。烏萊瑪是伊斯蘭教正統觀念和社會準則的監護人,但並沒有直接幹預的手段。為反對對伊斯蘭教傳統的偏離和與異教的調和,歷史上不斷發生復興宗教的聖戰運動。寶劍的聖戰是小聖戰,而大聖戰則是與內心邪惡意念作鬥爭或學習教法一類的精神活動。自近代以後,伊斯蘭教世界遭到殖民主義的侵略和奴役,各地穆斯林以伊斯蘭教旗幟掀起多次社會運動,引發種種社會思潮,至當代匯成伊斯蘭教復興運動。這種凈化信仰、恢復原始教義的思潮,既是對復歸純正伊斯蘭教的領悟和追求,也是對在現代條件下變革和適應的激勵。當代伊斯蘭復興,正是這種復雜的社會心態和傳統影響在現代化進程中的宗教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