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鏞

  朝鮮李朝哲學傢,實學思想的集大成者。字美鏞,號茶山、輿猶堂。朝鮮京畿道廣州(今揚州)人。出身兩班即士族地主階級,曾任金井察訪、兵曹參議、左副承旨、穀山府使等官職。1801年鎮壓天主教時,無辜被流放達18年之久。晚年退隱,,從事學問研究。他一生寫瞭500餘卷著作,收錄在《輿猶堂全書》中。主要哲學著作有《孟子要義》、《周易四箋》、《易學緒言》等。

  丁若鏞從實學立場出發,反對儒學者“空理空談”,主張結合實際研究學問,強調各種學問的研究均應以達到“利用厚生”為目的。他深刻揭露封建當權者的腐敗和無能,同情農民疾苦,反對門閥世襲制度,提倡民主政治、廢除宗教,主張實行土地公有、共同耕作、按勞役多寡分配的閭田制。他的這些社會、經濟、宗教改革的思想和方案,達到瞭當時朝鮮最先進的水平,使他成為實學思想的集大成者。丁若鏞繼承徐敬德、李瀷的“氣元論”傳統,吸收當時自然科學的成就,形成唯物主義自然觀。他認為世界起源於物質性的氣即“太極”。他說:“太極者誰也,天地之胚胎也。”氣有“輕清”和“重濁”之分,謂之“兩儀”,兩儀又生四者即天、地、水、火,形成宇宙萬物。“萬物之生皆受氣化。”他反對一切宗教宿命論,揭露瞭風水說、擇日法以及相術的虛偽和危害。但他的唯物主義是不徹底的,對當時哲學上的“理氣之爭”采取折衷的態度。他認為,從世界的本質上看,“氣元論”是對的,但從認識過程上看,“理元論”也有道理。他的哲學思想包含著樸素的辯證法因素,他明確指出:“凡在天地之間者莫不變”,“在他之物”,“皆兩瓣相合”,“一陰一陽之謂道者,天之所以生育萬物”,而其變化是由事物自身的運動引起的。

  在認識論上,丁若鏞反對“萬物皆備於我”的唯心主義先驗論,認為人通過感覺器官才能認識外界事物。他說:“物與我之相接,其門路在於耳目,耳收聲,而納之於心,目收色,而納之於心。”“非此有形之接於耳目,何以知無形之理。”但他把思維器官看做心,表現出直觀性和幼稚性。他否認“惟上智下愚不移”,強調隻要努力,任何人都可以變成聰明人。

  在倫理道德觀上,丁若鏞反對天賦道德觀,主張“仁、義、禮、智之名成於行事之後”,強調人性的差別不是先天的,而取決於後天教育,指出“上智下愚之非性品明矣”。但他沒有擺脫唯心主義倫理道德觀,而從性善說出發,維護封建等級制度。他認為“人則樂善恥惡修身向道”是“受天命不移”,肯定瞭嚴格區分等級制度的必要性,強調這是“聖人馭世安民之大權”,是“今日之急務”。